以后,自然也不会有人欺负她。她可以随意遍游,温家,皇家也不敢再以她为棋。
温芸反手,试着环住他。
昏昏沉沉趴在他肩上,闻着松木香,温芸眼皮几乎要耷拉下去。
“令眠。”
“嗯?”温芸迷迷糊糊。
“你想回江南么?”
“嗯……”温芸下意识点头,然后才意识到萧寒山的问题,从肩头把自个儿撑了起来,“怎么这么问。”
“你夜里梦话,要回江南赏花弄诗。”
温芸有些惊异,“知夏从未见我说过梦语。”
自然是萧寒山编的。
“我听见了。”他信誓。
温芸有些心虚,“我不喜京城,其实我也想做闲云野鹤来着,你说我热心泛滥,其实我也自私,我想自由。”
只是,盛世里的人才有选择,如今边关不平,再歌舞升平,都不过是祸患之表。她说自由,免不了是官宦之家托举起的幻想,倘若在路有冻死骨的地方说这话,是真空读诗书了。
“但这只是想想,”温芸又追答,“我有我的责任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,梦话有什么好听的。”
令眠。
人不为己,才是天诛地灭。
萧寒山轻轻抚过她的发髻。
“嫁过来,也是。”他道。
那并不一样。
之前,她自然背着亡家灭族的胆战心惊赴旨,这是她为儿为女的责。那时她也未想过婚姻,只觉得不要像父母这般到头只能喊算了。
如今……
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。
如果是和萧寒山,这样的日子也会是她想要的。除了衣食住行上的照顾,萧寒山几乎不会拘她做什么事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寒山做得很好,所谓妻妾奴仆的后宅事,温芸一点也没有体味到过。反而……很像是回到了少年,四处游玩。
如今便来看雪。
温芸不知这话怎么说,只觉得要驳,舟子却在前喊:“大人,夫人,前处便是湖心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