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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(1 / 2)

火焰炙烤得他浑身出汗,他口干舌燥,在看不到尽头的火海中拼命地寻找水源,最后又累又渴,难受地摔倒在地上。

仰头时,却看见天空飘起了雪。

雪落在他身上,像羽毛一样擦过额头和脸颊,而后一路向下,轻飘飘地滑进领口。

干净的,微凉的,绵软的,带着清苦气息的雪,就这样一点一点熨帖地拂过他的身体,驱散了灼烫的火焰。

他在轻柔的安抚中彻底松弛了下来。

缓神间,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唇上。他闻到食物的气息,下意识含进口中,一股淡淡的甜香随即在唇齿间漫开来。

像天上的云做的,温暖又甘甜。

卫听澜尝了一口接一口,五脏六腑都慢慢变得安宁和充实。

但云突然没有了。

他焦急地等候了一会儿,熟悉的触感重又落回唇上。可这一次他满心欢喜地咬下去,却发现云变苦了。

卫听澜“呸”了一声,皱眉表达不满。

然而那苦得可怕的云仍锲而不舍地怼到他嘴边,容不得他抗拒。

“乖一点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,诱哄中隐隐带了点威胁,“张嘴。”

卫听澜觉得有些委屈,但在莫名的求生欲的驱使下,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照做了。

一勺紧接着一勺,一整碗苦药下了肚,卫听澜的脸都皱了起来。

祝予怀放下药碗,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,轻声笑了:“还挺听话。”

又将早早备好的枣花蜜舀了一勺喂给他。

卫听澜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许。

易鸣面色复杂地在一旁看着,见喂得差不多了,便帮忙托着人重新侧躺回去,免得后背的伤口被压到。

“公子……”易鸣欲言又止地抬眼,“您忙了快一整天了,咱们何时回府去啊?”

祝予怀顿了顿,看向床上昏睡中的人:“他泡了冰水,这风寒来得急,今夜恐离不开人。”

易鸣登时有些焦急:“那您总不能守着他过夜吧!他府上又不缺人看护,再说,再说您自个儿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啊,风寒传人,您要是也染上了……”

祝予怀无奈地笑了笑:“我提前喝点预防的汤药,当心些便是了。濯青府上都是军将,虽然有心,照看人还是欠了些妥帖。”

不然也不至于等人都烧得说胡话了,焦奕才匆匆忙忙赶来找他。

易鸣还想再劝,祝予怀却捶了捶肩,摇头道:“我也有些累了,今日还是骑马来的,实在没力气再奔波。一会儿托人回府,跟父亲母亲打个招呼吧,想来他们也会赞同的。”

易鸣听了这话,便知道他已决意留下,没得商量了。

他发愁地叹了口气,瞥了眼床上一无所知的病号。

卫听澜乖乖窝成一团,睡容恬静,一只手不知何时还抓住了祝予怀的袖子。

易鸣越看越火大。

分明是一只拱白菜的野猪,偏生装得像只无害的羔羊。

这下可好,白菜都被猪油蒙了心,长了脚撵都撵不回来了!

娘亲

服过药后不久,卫听澜身上又逐渐烫了起来。

半梦半醒间,他感觉到有人不断地拿湿帕子给自己擦手擦脸,衣袖拂过时,依稀有清浅的药香。

这气息勾得他心中泛起细微的涟漪,情不自禁地伸手往怀里一揽,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。

翌日清晨,窗外鸟雀啾鸣。

卫听澜睁开双眼,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床帐顶,伸手揉了揉涨痛的头。

然而随着抬手的动作,一片月白的衣袖径直滑落到了脸上。

他心里咯噔一声,屏着呼吸小心地拉开覆脸的衣袖,转眼就看见靠坐在床边犯着困、仿佛彻夜未眠的……

易鸣。

卫听澜:“……”

他低头确认了一眼,才看清自己手中抓着的只是一件外袍。

卫听澜屈起手指,用力叩了下床边的人:“醒!”

“梆”的一声仿佛清脆的木鱼响,正打着盹的易鸣猛地捂头蹿起,拔剑在原地打了个转,戒备地大喝:“谁?谁敲我头!”

卫听澜波澜不惊地清了下嗓子。

易鸣清醒过来,怒火中烧:“你变戏法呢?叫人是你这样叫的?”

卫听澜直截了当:“你家公子呢?”

“公子早走了。”易鸣如临大敌地看着他,“你烧都退了,找他有事?”

“走了?”卫听澜茫然地举起手中的月白外袍,“那这是什么?”

易鸣冷呵一声:“这是金蝉脱的壳!”

卫听澜盯着手中的衣裳陷入了沉默。

易鸣收剑回鞘,拖长了音冷嘲热讽:“昨夜也不知是谁病昏了头,抓着公子的衣袖死活不肯放。三岁小孩儿都没你那么黏糊。要不是秦夫人着急找公子,他得被你困在床头坐到天亮!”

卫听澜反常地没有跟他对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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