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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棠(1 / 2)

夜深了,五酉的村子安静得只剩下蟋蟀的鸣叫,偶尔有风吹过,竹林发出簌簌的响动。

黑暗中,一个身影停在刘丽娟的门前。来人轻声咳嗽了一下,敲门的手在空中停住了,似乎在犹豫。但最终还是用手拍了三下,声音低而急促,似乎怕被别人听见。

等了片刻,里面没有动静。她又敲了敲,这一次,声音比上一次更重了。

……

屋里一片寂静,昏暗中,依稀见得泥地上堆迭着散乱的衣服和角落里被打翻的瓷杯。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回荡着。

刘丽娟动了动肩膀,似乎想把吴卉的手挪开,却没力气。

吴卉靠在墙边喘息,胸口起伏不定,刚刚的一切还让她意乱情迷。然而门外传来的敲门声,让她瞬间僵住。

吴卉的手还停留在刘丽娟的腰间,温热的触感像酒一样让她沉醉。

然而门外那急促的敲门声,让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冰冷。她条件反射地想起了沉芸华——这个名字让她连喘息都变得不安。

乾元的手指轻轻掠过刘丽娟的肩膀,像在确认什么。就在这时,门外又传来急促的拍门声,像一块石头砸进湖里,掀起了涟漪。

吴卉猛地坐起,瞪着那扇门,脸色煞白。“真是沉芸华?”她的声音发颤,四下张望寻找出路。

刘丽娟懒懒地瞥她一眼,“怕什么?后院不是有个狗洞嘛,专门给你留的。”

“你!”吴卉梗着脖子想争论几句。然而想到被发现的后果,又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最后还是咬咬牙,从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,遁走于夜色中。

刘丽娟站在门口,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,嘴角微微扬起,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。喃喃道:“你们乾元不就是爱装样子么,跟地里的泥鳅一样,滑得很,说往哪钻就往哪钻。”

她以前学过一些文化,想了想,乾元好像管这种局面叫:能屈能伸。

正想着,门外的敲门声停了,一阵沉默笼罩下来,静得只能听见风抚摸屋檐的声音。好像门外的人有意等着吴卉离开,才再次举手轻叩,声音不再急促,而是带着试探和耐心。

刘丽娟打开门。门外站着堂姐的妻子——李棠,抱着熟睡的刘晓麦,眼神警惕地扫过屋内。看到刘丽娟披着的衣服凌乱不堪,她的脚步顿了一下,随即抱紧了怀里的孩子。

“深更半夜的,拍门拍那么大声,作什么。”刘丽娟淡淡地说,语气里透着一丝倦意。

李棠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,又抬起头,眼神复杂:“看到吴卉往你屋的方向走,我担心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,声音压低了些,“她有没有欺负你?”

刘丽娟的脸色没什么变化,眼神却避开了:“没有,我自愿的。”

李棠一时无言,沉默良久后才开口:“你不高兴。”

“是。”

听到这话,李棠的手指紧了紧,把晓麦轻放在床上,看着凌乱的床铺,心里很不是滋味:“我去找她,打她狗日的一顿。”

“诶,诶!”刘丽娟拉住了她的袖子,秀眉微微皱起,“你还嫌被她整得不够吗?不为你自己考虑,也得为秀珍姐想想,她跟着你,受的委屈还不够?”

李棠一怔,嘴唇动了动,却没有争辩,只是低下头,看着脚下破洞的布鞋,轻声说:“是……但是我更挂心你。”

刘丽娟松开了她的袖子,转过身去,不再看她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:“这年头,谁还不受委屈呢。你们日子好好过,我也就能好过一点。”

空气里沉默了一瞬。李棠缓缓抬起头,声音低却坚定:“你记得吗?我说过,你想走的时候,和我说。我就带你走。”

刘丽娟的背影僵了一下,但她没有回头。

——很久前的一个雨夜,李棠也说过同样的话。

那天的雨下得格外凶,豆大的雨点打在屋檐上,像是有人不停在你头上敲鼓。

刘丽娟躺在床上,身子缩成一团,薄薄的被单被她紧紧攥在手心,湿哒哒地黏在身上,像一层粘腻的胎衣,浸着血和汗。她半边脸肿得发热,嘴角还带着被黄秋掼倒时磕破的血痕。

黄秋刚才还站在屋里,瘸着腿,一手拎着酒瓶,一手拍着桌子骂骂咧咧。桌上的碗已经被砸得四分五裂,地上散落着几块被溅湿的红薯干,混杂着一股霉味和酒气。

“我为什么要娶你!你个扫把星,专门克我的,光长一张嘴,就是吃吃吃,也不生也不养,有个屁用?哭哭哭,就知道哭。”

黄秋嘴里骂骂咧咧,出门前,踉踉跄跄地捡起地上的红薯,扔在她枕边,又给她倒了碗水放在旁边。

门砰地一声关上了。冷风夹着雨点扑进来,屋里的蜡烛摇晃了两下,忽明忽暗。

就在那个时候,李棠不知从哪里翻了进来。

她浑身湿透,雨水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往下掉,像是刚从田野里挣扎出来的獾子。她一见刘丽娟,眼神先是慌乱了一瞬,接着便冷了下来,走到床边蹲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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