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步,侧头一看,就看到侍卫长站在原地沉着脸看着他。
薛远唇角一扬,状似友好地朝着侍卫长点了点头,再转过了头来。
圣上身上的香味儿一个劲地往薛远鼻子里钻去,掌心里的皮肉也软得从指内深陷。就是圣上应当还顾忌着天下之尊的威严,双手松松搭着,半分也不愿碰到薛远的皮肉。
小皇帝不喜欢别人碰他,好像也不喜欢去碰别人?
薛远心中恶劣,带着皇上快要走到内殿门前,突然脚底一滑,差点连人带着背上的顾元白一块儿摔倒在地!
顾元白条件反射地搂紧了薛远的脖子,脸色微微发黑。等薛远重新站直之后,非常没有诚意地笑道:“圣上,臣刚刚脚滑了一下。”
顾元白冷笑几下,“既然这处滑,那薛侍卫就将这处给朕擦干净了。”
薛远抓紧了手上的人,“圣上说笑了。”
顾元白轻“呵”一声,正要放开手,余光中却看到有一个太监踉跄地朝这边跑来,见到顾元白时,还急得在地上滚了一圈。
顾元白右眼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。
他直起身,看着那个小太监,面色沉了下来。
小太监满脸脏污和热泪地跑到了顾元白的面前,他哽咽地道:“圣上,宛太妃薨了!”
顾元白一怔,随即就觉得一阵急火攻心,他突然捂住了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,整个身体都在颤抖,咳嗽越来越厉害,随后一口热血从口中流出。
黏湿的血液喷到了薛远的脖子上,薛远眼睛瞳孔紧缩,他双手用力,侧头往后一看,圣上的唇上沾着鲜血,比胭脂还红的颜色,而更多的鲜血,已经粘在了他的身上。
薛远的双手骤然用力。
但小皇帝却没有他想象之中晕过去的样子。
这口血吐出来后,顾元白反而迅速平静了下来,在他的眼神注视下,那个前来通报的太监已经开始瑟瑟发抖。顾元白冷下了脸,道:“张绪,将他抓起来严加看管。再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庄子,查看他所言是否如实。”
太监浑身一软,被人高马大的侍卫拖着离开了大殿。
顾元白用袖口抹去自己唇边的鲜血,拍了拍薛远的手臂,“把朕放下来。”
薛远僵着张脸将顾元白放了下来,顾元白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,眼睛阴沉沉地看着大门的方向。
早已有人跑着去叫了御医,但顾元白的心情还很是不好。
他不该那么激动的。
宛太妃身旁有监察处的人,若是宛太妃真的不好了,也不该就这么一个太监前来通报,而顾元白一点儿消息也没得到。
宫侍递上巾帕,顾元白抬起擦去手上和唇角的鲜血,突然想起了什么,抬头往薛远一看。
薛远脖子上、衣角和发丝上沾着顾元白咳出来的点点鲜血,他脸色黑沉着,盯着顾元白在看。
顾元白:“……再给他一个巾帕。”
身为原书里男主攻,薛远的长相自然不差,峰眉入骨,薄唇高鼻,什么样的神情动作都有几分让人警惕的危险感。
这样的相貌太过锋利,战场上的厮杀只会让薛远煞气更重,这会脸上脖子上沾着血的模样,让给他递巾帕的宫女都有些手抖。
薛远接过巾帕就往脖子上擦去,他边擦边看着顾元白,突然双手一顿,问道:“圣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
顾元白道:“还好。”
薛远的表情就更是奇怪了,他被刚刚顾元白吐的拿一口血有些给震住了,现在瞧着顾元白,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浑身都是病,动一下都能吐出口血来的模样。
脖子上黏腻的血迹被糊在了巾帕上,薛远越擦表情越是铁青,他现在这个样子,不必说,看着旁边那些宫女都知道有多吓人。
顾元白温声:“来人,带薛侍卫前去清洗一番。”
薛远头一次听他这么温声和他说话,一时之间还倍感新奇。宫女走到他身前,“薛侍卫,走吧?”
薛远回过神,把巾帕往肩上一搭,“走吧。”
等薛远走了,顾元白才收敛了笑,他闭目敲着桌子,指尖敲出的脆响声跟催命的镰刀一样可怖。
没过多久,就用侍卫汗淋淋地跑了进来,跪在顾元白面前说:“圣上,宛太妃无事。只是思念圣上,派人想请圣上前往京郊一趟。”
说着,侍卫就将一封信递给了顾元白,小太监将信纸检查了一番,再小心递给了圣上。
这正是监察处的密信,上面已阐明了整件事情的因果,故意传导出错误信息的人已经被监察处的人抓了起来,正在严刑逼供。
对于这个速度,顾元白还是很满意的,他将密信烧了,纸张最后一点痕迹也泯灭之后,外头的御医也赶来了。
“查,”顾元白道,“往宗亲里头查。”
侍卫长背后一寒,低头应是:“臣遵旨。”
权臣卢风的残部被顾元白吓怕了,一路逃到了荆湖南和江南两地。顾元白清洗了朝堂和内廷后,第